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環保局的潘小敏
 
來源:浙江在線        發稿時間:2011-09-30 17:43:41        發稿編輯:幻境

  潘小敏是注重生活品質的精致女人:她在辦公室備著咖啡和各式糖果;碰上不外出執法的日子,她會換上高跟鞋和女人味十足的衣服。

  看過她工作狀態的人說,潘小敏是果敢,甚至有點潑辣的人。

  在余杭,“環保高壓”奉行多年,多數企業將環保變成自覺,但嚴打也逼得不良老板升級偷排手法。這就需要潘小敏的環保知識,需要她的銳利雙眸,還得靠女人獨有的第六感。

  河面的紅褐色轉瞬即逝

  2008年上半年,潘小敏心里記掛著一條小河。

  在這條10米寬的河邊,河水檢測達標。潘小敏習慣性地用聚光的雙眸凝視河水,猛然發現漂過淡淡的紅褐色,水流湍急,紅褐色轉瞬即逝。

  河邊有家印染廠,詭異的紅褐色,是否和它有關?

  河流水質是達標的,紅褐色是不易覺察的,工廠的污水處理設施運轉是正常的。但潘小敏相信她的直覺,半年間,她六次去印染廠“找茬”。

  順著工廠圍墻,一排電閘挨個試,沒有一個是控制排污閥門的。

  用洋鎬在污水調節池周邊試探著挖,也沒有發現埋暗管的痕跡。

  奇怪,潘小敏徘徊之后,還是停在了污水調節池旁:她跪在地上,袖子挽到最高,伸向發燙的,有腐蝕性的污水中,一點點挪動,把整條池壁摸了個遍。但她還是沒找到暗管——紅褐色的池水有兩三米深,夠不著底。

  轉機在堅持中到來。那是仲夏的一個下午,水淺至半米,潘小敏再次來到小河邊,岸邊一處石縫中,一條細絲般的紅色水線從石縫中冒出,手一摸,燙的,是剛排的污水。潘大喜,拍照取證,闖入廠區。

  老板的招認沒出乎潘小敏的意料,但挖暗管的過程令她難忘:他叫來一輛挖掘機,在調節池旁挖了3米深,一條直徑半米的暗管見了天日。它一頭連著調節池,一頭通向小河正中央的河床,印染廠約三成的污水,沒經過任何處理,就這樣排向小河。

  潘小敏感嘆:幸好那天水淺,細水線沒被稀釋;幸虧天長日久,暗管有了小滲漏……

  造紙廠排出純凈水?

  一個人太神奇了,終歸要跌下神壇,比如重慶縉云山道士李一;一家工廠太神奇了,離謊言破滅也就不遠,比如余杭這家能排出純凈水的造紙廠。

  3年前,面對執法,造紙廠老板很鎮定:咱用的是高科技,水循環利用,污水排放極少。

  搞環保16年,潘小敏造紙、印染、化工的生產工藝都自學過。造紙的確有高科技工藝,但這個耗水產業,生產線只吃水,不吐水,全球似乎都沒先例。

  廠區污水池里的水更是神奇:全透明,水質指標類似純凈水。

  還是女人的直覺:“不對,搜排污暗管”。

  廠區里轉,廠外田野里找,不論執法隊員白天找,晚上突擊查,哪怕是剛檢查完,十分鐘后殺回馬槍,神奇的造紙廠老板總能在20分鐘內出現,說同樣的話:不要找了,我們用的是高科技。

  原來老板雇了個人,一天100塊,成天在廠區內外轉悠,記住環保監察的車牌,盯住環保的人。

  此地無銀三百兩。潘小敏帶上盒飯,走入造紙廠:“不挖出排污管,今天我就不走了。”

  潘小敏拿出撒手锏,請求杭州市環保監察支隊支援,那里,有全市僅有的暗管探測儀。

  老板服軟了,他領著潘小敏來到廠區外的一口水塘邊。與其說是水塘,不如說是一片沼澤地,上面長滿水草,不見水的痕跡。撥開一片水草,在1米多深的水中,一個閥門若隱若現,那就是排污管的中樞所在。打開它,造紙廠的污水就能排往20多米開外的一條河流中央。

  那年年底,這家神奇造紙廠被關停。但讓潘小敏氣憤的是:無良的污水處理設備制造商,在賣污水處理器時,竟打包賣全套偷排裝置。

  爬上余杭最高煙囪的女性

  多數日子里,潘小敏的行頭是長袖T恤、牛仔褲、運動鞋;肩頭斜挎一個包,里頭有相機、手機、紙幣、電筒;手里的工具要么是洋鎬(挖暗管的),要么是撬桿(撬窨井蓋的),要么是榔頭(找污水露點的)。

  在余杭,不少工廠圍墻臨河、臨溝而建,為弄清墻外的水質,她每每要翻出墻外,之后,就是在河畔及膝的草叢中行走,發現……

  余杭轄區內有熱電廠、化工廠,這些要排氣的企業有高煙囪,最高的一座煙囪超過百米,大致相當25層樓的高度。

  一條蛇形鐵樓梯繞在煙囪壁上,臺階一塊鐵片疊一塊鐵片,欄桿幾十厘米才有一格。這樣的樓梯,走到頂,比摩天輪刺激N倍,潘小敏說“那是騰云駕霧的感覺”。

  但她非上去不可,煙囪高處排出的廢氣要把關。每每都是這樣的情景:工人們在下面仰望,指指點點,等她下來后,告訴她,你是頭一個爬上這座煙囪的女人,廠里敢上去的男人也沒幾個。

  余杭地界,所有的高煙囪,都曾被潘小敏征服。

  只有爸媽喊吃飯我不緊張

  當個大隊長,官不大,找上門的人不少。一聽有飯局,我就下意識警惕,無論是親戚還是朋友,都要事先問清楚,席間是否有企業的人。只有爸媽喊我吃飯,才能放心去。

  清白當官,靠我一個人是守不住防線的,被捏住把柄的老板們,連我的七大姑、八大姨都會去打聽。我和丈夫、孩子不得不縮小社交圈,閑下來,看看書,偶爾旅游。

  (嘆了口氣)干這一行,人得罪得沒剩幾個了,老板們得罪也就得罪了,連受托來說情的朋友、老同學也連帶得罪了。(臉紅)連自己的堂兄弟,都開了罰單。

  我還養成了一個習慣,對我不冷不熱的老板,我放心;賠笑臉的,動不動就想請吃飯的,就高度懷疑。

  (與人為“惡”,你圖啥?記者問。)

  (眼眶濕潤)是啊,我圖什么呢,罰款自己一分錢也拿不到,少揪出一條暗管,環境也看不出啥變化。可是,我常常想,環保局的人都不管環保,誰來管環保呢?

  干環保,余杭區的領導們在給我撐腰。我們說引入一個項目有環境風險,寧可犧牲GDP,領導也立馬放棄。余杭市民也在給我撐腰,手機常接到陌生電話,收到陌生短信,舉報環保問題,是他們對我的信任。

  管好環境,光我們環保人拼命干不夠,就算工廠完全不排污了,污染物總量只會少三成,剩下的70%,還有生活垃圾污染、農村種植養殖污染和汽車尾氣污染,管住這些,靠大家。

  據都市快報 見習記者 王中亮 通訊員 邵甜 攝影記者 賈代騰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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